Michael Hanson:被误解的QE3退出期限(转载)
从今年夏天开始,美联储的退市决定就时时牵动着全球市场的神经。
“美联储可能最快在明年1月退出QE3。”美银美林资深美国经济学家Michael Hanson在接受本报专访时表示。在加入美银美林前,Hanson曾供职于联邦储备委员会下的货币事务局。
在Hanson看来,市场对于美联储的QE3政策存在不少误解,而美联储近期一再推迟退市时点的做法,无疑令市场更加困惑。
“需要记住的一点是,联储只会在确定有利于经济发展的情况下才会退市。”Hanson指出,尤其是现在通胀率仍保持在低位的情况下,美联储会很有耐心。对于退市时点、美国债务上限这两大不确定因素,Hanson强调,接下来出炉的市场数据对做出进一步判断非常重要。
《21世纪》:你提到,是否退出QE3,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就业市场的表现,最近的就业数据差强人意,市场对于退出QE3的看法也有很大不同,你认为,美联储可能在何时考虑退出QE3?
Michael Hanson:这取决于数据,取决于我们经济复苏的速度有多快,但因为政府关门导致数据公布延迟,我们现在还无法判断。
美国经济并没有非常严重的损伤,如果继续复苏,美联储可能最快在明年1月退出QE3,如果经济弱于美联储预期水平,通胀率继续下滑,可能会继续推迟退出。我想,美联储需要看到通胀率平稳上升,更重要的是就业市场复苏。美联储多次强调失业率,不过,失业率并不是一个能够全面反映就业市场的有效指标,所以现在美联储会参考更多数据,例如薪酬数据,如果我们能接近2000年的薪酬水平,美联储可能会考虑迈出第一步。
不过,即便美联储决定退出QE3,也会逐渐减少资产购买量。我想市场预期的退出速度可能快过美联储的意愿,市场上有人认为会在6个月内彻底退出。一个原因是,6月的时候伯南克描绘了一个可能的退出路径,但被市场误解为确定的最终退出途径,伯南克当时说今年晚些时候退出,并可能在2014年中完成,2014年中随后被市场误解为严格的截止日期。
假设美联储在明年1月开始退出,整个过程也很可能延续到年底,一开始,美联储可能只是小幅降低购买量,看市场反应后再进一步退出。如果经济反应良好,没有出现大幅波动,之后可能再加快退出速度。
《21世纪》:除了退市之外,美国政府债务上限延迟到明年2月也是市场上的一个不确定性因素,届时还会再重演今年10月的情况吗?
Michael Hanson:政府关门两周,带来很多紧张情绪,我不认为明年初还会再次发生同样的情况。今年初,面对债务悬崖问题,政府并没有通过关门来解决问题,也没有令市场过度紧张,明年的情形会类似今年初。
明年国会要进行中期选举,两党都有巨大动力讨好选民,尤其是共和党。明年的一个重要日期是1月15日,如果届时不能就预算达成协议,美国政府可能再次关门。债务上限延迟到明年2月7日,但这并不是一个没有回旋余地的截止日期,过去几十年都是这样。很多人误解了10月份的情形,认为除非华盛顿能给出解决方案,否则美联储什么都做不了,但事实上并非如此。极端情况下,美联储可以采取所谓的“非常措施”,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继续向公众发债,也就是说,至少在明年4至7月份我们才会真正面临债务上限问题。
假设美联储在1月初开会,预算问题在1月中顺利解决,如果数据反映经济复苏,没有出现政府关门的迹象,那么美联储可能在1月就开始退出QE,不过,现在来看仍有很多可能性,在看到政府关门后这段期间的数据前,都没法确定。
《21世纪》:如果美联储开始退出QE3,谁来继续购买美国国债以支持美国庞大的政府债务?你认为,经过10月政府关门等事件后,其他国家还会继续购买吗?
Michael Hanson:对美国来说,一个好事是,我们的负债规模正在减少,需求方面可能有所缩减,但供给其实也同时在缩减,所以,应当不会产生利率突然飙升的情况。
全球来说,拥有储备货币确实让美国占有一定优势,坐拥全球规模最大、深度最深的资本市场,因此,持有一些美国国债的需求总会存在。当然,对于中国而言,购买美国国债的一个动机是稳定汇率,这个动机还会继续存在,即便美联储退出QE3,中国也不会突然就停止购买,可能购买美国国债的比重降低,但需求总量并不一定减少。对于其他国家来说,如果希望将外汇储备多样化,美元仍是一个选择。
《21世纪》:6月,当美联储讨论退出的时候,新兴市场遭受严重冲击,如果明年1月退出,新兴市场还会再次成为受害者吗?
Michael Hanson:确实存在风险。不过,一方面,美联储延缓退出QE3,已经为一些国家争取了时间;另一方面,我们在6月的时候也看到,贸易赤字和贸易盈余国家的反应相差很大,存有盈余的国家抗冲击能力更强。新兴市场国家应当有方法来缓冲外来的冲击力,市场已经经历了一次退市冲击,不太可能再发生那么严重的情况,但风险依然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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